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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讓我成為您忠誠的僕人

第8章:讓我成為您忠誠的僕人

「嗯............嗯唔?這裡是......」

才剛睡醒,艾香蒙蒙矓矓的睜開眼,此時和煦的陽光早已高掛天上,映入窗帘的日照使睡房中各種精巧的擺設延伸出一道黑白分明的影子。

有着小麥色肌膚的精靈少女從大床上半坐起來,環視這個金碧輝煌的房間。

蓋上了潔白輕紗的大床旁邊,還有一張梳妝台,以及一個雕飾精美的衣櫥。

回到眼前,艾香才瞥見一套黑色的裙裝放了在大床的未端。

用拳頭按着額角,皺起眉頭,她嘗試回想起之前發生的事情……

還記得自己鼓起了勇氣,和初次見面的人類一起觸犯了世界樹的禁忌,最後來到了樹外的新世界。

那是個空氣中洋溢着殺戮氣息的冰冷城堡,還有一個散發著精靈氣息的男子向諾兒發動襲擊,艾香隨即主動奮戰,記憶就此中斷……

憑藉從肚子傳來的空腹感,艾香知道自己最少昏睡了兩天日夜。

不過,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前天晚上的戰鬥與現在平和的景象形成強烈對比,令人摸不着頭腦。

總之,一直待在床上也不是辦法,如此想道。

艾香先深呼吸一下,輕輕的拖着身子往近窗的一側爬下床。

當**的雙足一觸碰到冰涼的磁磚地板,身體不禁抖擻一下,但她隨即注意到床邊擺放了一雙散發著漂亮的高跟鞋,與床尾上的衣裙成套......

艾香稍微陷入陷思,視線在高跟鞋和旁邊的褐色皮靴之間來來回回......

「好......」

穿上皮靴,艾香隨即回復成一直在世界樹中的打扮。

步向圓拱形的窗檯,藉遠方圍牆的蹤影確認這裡正是黑之城堡,而不是什麽別的地方後,她便沉着氣走出房門。

呯咚的關上厚重木門,迎來眼前的是咖啡色的牆身,左右兩邊則是悠長的走廊......

「!」

在右側不遠處的門扉前,還站了一名年輕的女僕,靜靜的望向這邊......

艾香頓時一征!同時後退一步。

一想到這裡是黑騎士的地方,若然他的手下都會像先前的男人一樣狂化並向自己襲來的話......

那對於剛睡醒不久丶身體還使不上勁的艾香而言無疑是最壞的狀況……

只不過,女僕卻沒有如艾香所想作出攻擊性的行動,反而對她露出和藹可親的微笑。

「小姐,主人已經久等了,請跟我來吧,食膳已經準備好了。」

「呀……是?」

被一種難以言喻的違和感牽着走,艾香不知不覺地回應了。

一路上,艾香不斷對自己疑問,到底是否應該趁機逃走?但最後還是乖乖跟着纖纖弱質的年輕女僕來到城堡中心的大廳......

女僕先請示一聲,然後便雙手推開大門,再向艾香微笑着點了點頭……

艾香畏首畏尾地從門外窺視......

那是個寬敞的空間,地板上全鋪設紅地毯,天花板與地面距離至少有十米以上,左邊的牆壁是一整幅的玻璃窗,可以居高臨下地傲視城堡外的景色,在其旁邊有一張闊長的松木桌。

三道並不陌生的身影正在那邊用餐……

「藍月丶小劍,呀!黑騎士……艾瑞斯!」

一看到身穿白衣的魔王,艾香的敵意馬上隨着不安的情緒而滿溢,她跑到房間中央,餐桌與移動式廚房之間的地方用手指指向黑騎士,嘗試喊出他的名字!

「我的名字是哈特奧夫•瑞利斯,不過......隨妳喜歡怎麽叫也可以,我的妹妹......」

在瑞利斯旁邊,背向大玻璃窗坐着的藍月和小劍顯然對瑞利斯將艾香喊作妹妹感到十分意外,但還是勉強露出僵硬的笑容向艾香招手。

「艾…艾香,妳也坐過來吧?」

這個時刻,雖然艾香很想一口拒絕,卻在他們強掩恐懼的神色中,看清了現實……

雖然很不服氣,但艾香還是默默走到小劍旁坐下。

躁動的心情隨着掛在牆壁上的吊鐘敲出每一下聲響而加沉......

同時餐桌對面利用流動廚房做出的美味菜肴由男性廚師親自端上 ,看着散發出誘人香氣的肉排拌醬汁飯,艾香卻依然不為所動,由始至終她的雙手也緊握着膝蓋不放。

凝固的空氣隨着瑞利斯凜冽的聲音開始轉動,他揚手示意廚師退出大廳後,說:

「怎麽,連提問的膽子也沒有嗎?」

「哼......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是高潔的精靈,不容你這樣戲弄我!」

艾香激動地站了起來,用力拍打餐桌!在造出驚嚇巨響之餘還差點把面前的飯菜打翻......

然而,對於艾香這種無禮的舉動,瑞利斯露出寬容的微笑,同樣站起來對她說:

「錯了,你並不是普通的精靈......而是跟我一樣真正的王族精靈......所以我才說,妳就是我的妹妹。」

聽到此話,艾香頓時愣住。

小劍則露出一張充滿訝異的嘴臉想要追問下去,卻被一旁的藍月按住了,他狠瞪着小劍,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即使如此,那有正常人會一見面就大開殺戒的……」

「我應該說過了,魔法師太危險,你永遠不知道他們還藏有多少秘技……所以我才把她安置在一個能抑制魔力的地方,僅此而已。」

接着,瑞利斯再用溫柔的態度說。

「這一切,都是為免讓妳覺得反感......我才儘可能保留身為吾之敵人的他們的性命。」

瑞利斯一邊說道,一邊像是想要呵護美麗寶石般向四米外的艾香伸出右手。

「別…別再這樣叫我!我根本不認識你。」

艾香的心情從最初的盛怒轉成鬱悶,她像是懼怕着瑞利斯伸出的右手般後退並縮起肩膀,下意識地使雙手放在小小的胸膛上。

「那當然了,使我們誕生的果實要整整五百年才一結果。」

「……」

「艾香,只要妳如此期望,我隨時都能讓妳離開,回到那個不把妳當作一回事的大家庭去......」

「你!......別再裝出一副好人的嘴臉了...我也聽過你做的好事......不僅與魔物同流,而且還殺人如麻......」

「......」

不知不覺間,整片空間的氣氛變得沉重起來,艾香與黑騎士展開激烈的對峙,藍月和小劍都不敢跟兩位精靈有視線接觸,只好垂下頭來,呆盯着餐桌上的菜肴......

瑞利斯一邊嘆息,一邊坐了下來。

「這本應是難得的邀宴才對……」

聽到這種委屈的說法,艾香隨即消沉的坐回去......

「你們都是對這個世界毫無認識的人,有什麽事情儘管問你們的隨侍,好好享受這幾天的假期吧,畢竟在這座黑暗王城中,最不缺的就是吃的東西和散步的地方......」

眼見瑞利斯馬上就要離開,藍月立即鼓起勇氣,謹慎的向他問道。

「瑞利斯……大人,我和這傢伙來到這個世界還不足一天,老實說,對很多事情還是感到一頭霧水,如果可以的話,至少關於預言的事情可以跟我們簡單說一下嗎?」

少年這意料之外的舉動,令瑞利斯的表情明顯動搖了一下,但馬上又回復成一張冷酷的笑臉。

「......當黑暗籠罩大地之時,世界便會再次終結,只有來自異界的穿越者能將黑暗擊倒——這差不多就是全部的內容了。」

瑞利斯一邊說,一邊仔細觀察着少年的表情……

「原來如此,感謝您的解說……」

聽完後,藍月臉上便露出了淡淡的微笑,隨後補上一句:

「如有此榮幸,我們希望能伴隨君側,直至與大人一同將黑暗的擊倒那天為止,畢竟還有着身為穿越者的使命……不好好完成可不行呢。」

「你!......」

艾香對說出這番話的藍月露出了訝異的表情。

瑞利斯則是露出揚起一邊嘴角的微笑,同時從座椅上站起來朝着通往大走廊的門扉走去......

「明日中午,再過來探望那位魔法師吧......」

就這樣,瑞利斯的身影便消失在大門之後,寬敞到令人心寒的大廳再度回復一片死寂。

直到此時,藍月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那天,黑騎士轉身離開之後,不久即有三道身影走進來......

他們就是黑騎士口中所說的隨侍,正確來說則是小劍他們的看守人。

小劍的隨侍是一個看上去有二十多歲的女子,身穿黑色禮裙的她有一頭黑色的長發,工整又平凡的五官,給人感覺稱不上漂亮,但從神色中透露出一絲落寞的她卻有着在左眼戴上眼罩的習慣。

最初見面之時,她這樣說了:

「我是狄娃,職業是療術師,雖然也有人稱此為神官或牧師,但是請不要這樣稱呼我……」

至於艾香的隨侍多多則是一個頭上長了兩隻尖角的少女,從外表觀察大約只有十二丶三歲,看起來個性很活潑的她同樣身穿以黑色為基調的衣服,不過卻是尺寸有點過大的男裝,她還有一頭散亂的紅色長發和赤紅的瞳孔,是個形象很鮮明的孩子……

「難道葛勒特丶蒙萊滋丶斑巴迪叔叔都是妳殺的?好像很強的樣子呢!不過瑞利斯大人說了不能殺死妳,所以多多會努力忍耐的呢!」

對於初次見面的人,紅髮少女卻以一張天真無邪的表情說出令人駭汗的說話。

到了最後,只有藍月的隨侍是個孔武有力的大漢,而他亦正是當天單手撿起被傳送門彈開的藍月的那名大斧使......

半身**的大斧使一邊把玩着有數十斤重的單手斧,一邊對只有自己一半身高的藍月開玩笑般說著:

「可別想着逃走哦,不然這把斧頭將會穿過你這雙膝蓋……哈哈哈!開玩笑的,這方圓十里內怎麽可能有我洛戈道夫出場的機會呢!」

經過一番商量之後,艾香為求安心而決定跟小劍他們同住一個房間,三位隨侍對此也沒有意見。

看樣子,小劍發現,只要他們遵循黑騎士的規則,在這座王城之中還算有着挺高的自由度......

另一方面,原本小劍他們的睡房中就有三張床,因此即使艾香來了,對小劍和藍月而言亦沒有什麽不便。

即便如此,一想到旁邊有個女孩子在,小劍就莫名其妙的難以入睡。

到了早上,從踏出客房大門的第一步開始,三位充滿異界氣息的隨侍就會跟在他們身旁,並告訴他們一切的行動都必需得到批准才行,無論是想吃飯還是參觀也好……

在名為沉寂的恐懼支配底下,不管是艾香丶藍月還是小劍,似乎也徹底放棄了逃走的念頭。

沿路上,多多在走路時不小心被路邊碎石摔倒,結果她雙手驀然長出了可怖的利爪把地面撞出抓痕!

當這一幕呈現在眾人面前,就連艾香也無意識地變得不敢對多多大聲說話……

經過了一個上午的參觀,小劍逐漸了解這座王城的布局,更發現黑騎士哈特奧夫•瑞利斯似乎刻意將黑色當成已方勢力的識別標籤,不僅在所有建築上鋪上黑色油墨,更令自己所有手下都穿黑衣着……只有他本人例外。

王城上的建築,大概與中世紀的歐洲風格出自一個模子,至於有着小鎮規模的王城當中,路過的人影卻少得可憐,雖然房屋數目過千,但卻沒有軍隊的存在,令人懷疑「居民」就只有之前聚集過的百來名戰士,以及屈指可數的打雜。

來到參觀的最後一環,由洛戈道夫帶領眾人走上王城的圍牆,向他們展示外面的世界……

一片廢墟——這就是在王城之外的景象,屬於黑暗帝國之一的土地上滿布塵封倒塌的頹垣敗瓦,目測範圍之內儘是一片被熏黑的大地,延伸至地平線的邊緣,撇除零星綠葉與嫩芽之景的話,令人聯想到的只有被遭受毀滅的行星。

然而,在這樣的土地上仍然充滿生機,無數魔獸在瓦礫之間橫行,其中包括令人顫慄的黑猴丶威猛無比的岩石獸丶甚至是手持武器的惡魔巨人,他們彷佛是訓練有素的守護者,規律性地與王城保持距離徘徊着,為這死寂的黑色大地添上活力……

「哈哈,厲害吧!這就是黑騎士誕生的地方,曾經被認為會千秋萬世的太陽王朝,在瑞利斯大人的龍吼下,一朝覆滅!……」

洛戈道夫豪邁地笑說。

「試想想這股強悍的力量在眼前擴散開來~呀——這比世間一切都要來得痛快!」

聽着大漢發出瘋癲的狂言,以及長角少女多多的竊笑,小劍不由自主地打起冷顫。

與此同時,身體也變得僵硬,完全無法想像同行的藍月與艾香現在臉上到底是何種表情……

這段漫長的時間終於來到中午,來到約定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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